“你好狠啊。”她说道:“诬我入罪还不够,还怕我死得不够痛快,所以特意放了那把火。你可知道,火舌炙身是什麽滋味可知道,皮肉被粘在烧红的铁板上,又是何等的痛楚”
“不,不是我!是葳娘,是那个妒妇放的火!”他的整个身体都在颤动,连带着牙齿都在咯咯作响:“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才想方设法要将你留在身边——从来都没想过要杀了你。”
“可我还是死了。”女子凄厉地笑道:“所以你为什麽还能好好地活着,无灾无难地做着朝廷命官,坐享娇妻美妾?”
染着血的剑尖挑起了他的下颔,将那张惊惶失措的脸现了出来。
“原来你所谓的喜欢,只是如此而已。”冰冷的话语尚未落下,剑尖已经刺入了咽喉。
剧痛与窒息之下,他的双手紧紧地握住了剑刃,试图将它拔将出去,却只是徒劳无功。
失去意识之前,他似乎看到,面前那张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脸开始变化,依稀间仍是初见时那个冰肌雪肤,玉容花貌的女子。
霍瑜喘着粗气,从榻上猛地坐了起来,鬓发中衣,皆已被冷汗打湿了。
天光已然放亮,院中的几个女使已然候在外面,听见屋内的动静便推门而入,侍候他净面漱口,梳头更衣。
亲随何简已经侍立在门口,见他出来连忙跟了上去:“大人,家主与夫人在正院等您共进朝食。”
霍瑜的神色有些恍惚,只点了点头,又问道:“东西都準备妥当了?”
“大人放心。”何简应道:“一应卷宗证词加物证,皆已经放在马车上了,断不会误了大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