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锦本想着,借此良机令霍炫一门万劫不複,最差也得让他丢官去爵,没想到虞炟竟会如此回护,就连霍瑜都死得那般轻松。
但少帝虽然年幼,但那不容人反驳的性子,却是与先帝一般无二,他既这般说了,自己若是再坚持下去,只会惹来厌弃,到时候更会便宜了霍炫。
当下他便与金鑫等人一起,躬身行礼道:“臣等,伏惟陛下圣裁。”
被绣衣使者带走的时候,霍瑜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麽事。那些人应是顾忌着他的身份,对他还算客气,便是进了天下人闻风色变的北狱,他也依然走得稳稳地。
霍家就是他的底气,而身为阿翁的嫡长子,更是无数人攻讦的对象。
只是那些人不论做什麽,都不过是螳臂挡车,根本不可能有用。阿翁就像一座大山,会将那些明里暗里的阴谋都挡下来。
也许是明天,又或者就在今晚,他便可以脱身出去,继续做他的西京丞,然后顺理成章地成为西京令,名副其实的二千石官员,也是大豫最年轻的二千石官员。
唯一令他有些挂心的,就是那位挂一先生,到底是不是真的能将允诺他的事做到。
那些江湖之中的邪门外道,大概真的是有些常人想不到的邪术吧。洛大娘子虽然身手高强,但到底太过年轻,经验尚浅,上了套也是极正常的事。
待何简回来複命之时,应该就已经尘埃落定了。
霍瑜静静地坐在囚室里,心情有些複杂。他没有一点为自己担心,只是想到再也见不到那双清澈见底的杏眸,忽然便生出一丝悲悯之情。
但在那丝难得的悲悯之中,还杂着淡淡的轻松与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