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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鹰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差一点忘了装聋作哑,开口骂出声去。

这年头,哪个疼女儿的家里,不是把聘礼全数充作嫁妆,而且还要倒贴上不少的?

因着这嫁妆属于女方的私有财産,只归女方与自己生的子女所有,夫家都无权动用,所以当然是越多越好,方能让自家闺女出阁以后,可以擡头挺胸地做人,不必受到夫家辖制。

可听听公子这位便宜岳母说的是什麽?她是想把聘礼全数吞下,然后还不舍得掏一分钱嫁妆,干脆想让男方出钱置办!

从某种意义上说,嫁妆多少也关乎男方的颜面,若是太过寒酸会有些不好看,可是事情也没有这麽做的。

要是换了旁的人家,只要有这麽一出,那女子从此指定不可能在夫家擡起头来。

而且,这可是陛下赐婚!便是洛大娘子不欲让景氏夫妇占得便宜,反複删减聘礼单子,生生地把聘礼压到了三十二擡,公子也仍然在后面加了良田跟宅院,一来算是偿了当年无意救命之恩,二来也是担心宫内的某人想得偏了,以为自己刻意要驳他的颜面。

可是这位景夫人倒是想得开哦不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卫鹰看得清清楚楚,那景渊对于其妻的这般说法,却是一个不字都没有说出来,只顾着一个劲儿的尬笑。

好在他现在只是个哑巴,当下便胡乱指点了几下,大意就是表示自己会如实转告公子,然后便带着一衆擡箱笼的营卫们出了门。

他们明面上都是受雇短工的身份,就在门外拿了卫鹰散的钱,高高兴兴地四散而去。

虞炟很快便得到了抄录的聘礼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