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连半点眼风都没往房梁上扫,只是随意一挥手,两枚黄澄澄的五株钱就电射而出,直接击中了尚未反应过来的阿尔泰。
双腿膝弯骤然一麻,阿尔泰无法再保持身子的平衡,直直地从梁上跌落下去。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迅速,人还在空中就已经翻转了身子,脚尖轻轻点地,向着墨公子猛扑了过去。
阿尔泰在西京待了不短的时间,也听说过这位襄侯的来历,只是没想到他身边的哑仆,竟然是位从未听说过的武学高手。
但那又如何?襄侯自己不会半点武功,而且手足经脉俱废,只要挟持了他,不愁那哑仆不俯首贴耳。
豫人那句“擒贼先擒王”说得极好,仆从们又向来都讲究什麽忠义,跟匈奴的强者为尊并不一样。
只差一尺远,匕首就可以架到这个废物侯爷的脖子上了。阿尔泰的面上露出了笑意,连接下来要说的话都想好了。
他要让那个忠仆自己废掉擅使暗器的那只手,然后自裁。至于襄侯,待他解决了梁上那个小娘子之后,逼着他送自己离开之后,寻个僻静处一起杀掉。
赵辅肯定有办法收拾后面的乱摊子,比如把刺客的名头安在那位本不该出现在此的小娘子身上,应当不会引起怀疑,影响到单于的大计。
心口传来刺痛之时,阿尔泰面上的笑容还未敛去。
匕尖距眼前之人只有寸许远,可就是这麽短的距离,他却再也越不过去。身上的气力一点一点地消失,阿尔泰翕动了一下嘴唇,似乎想要问点什麽,但刚一张嘴,血水便自其中溢了出来。
墨公子没有再看慢慢软倒下去的人,也没有理会颤着手指着自己,眼神反複变幻的赵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