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指尖在右手上轻点一下,栗酥如梦初醒地把手收回被子里,想翻身顿觉浑身酸痛,昨日种种浮现眼前,缱绻暧昧交融如同永远不会有尽头,司衍怜断断续续地亲吻她,勾引与强迫交织,无节制引诱一次又一次,两人呼吸都夹杂火热,栗酥最后的记忆是用力抓着床褥以至于指节深陷进去,才能从灭顶又连续的快乐中喘息片刻。他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喃喃地问,问她记不记得他是谁,问她还会不会忘记,仿佛恨不得在她灵魂深处烙印下永远也磨灭不去的痕迹。
再一擡头,只见司衍怜正自上而下地看着她,此刻的他肌肤素白,纤长弯曲的眼睫毛,一双水润眼眸清澈恬静,他轻抿着唇,一言不发也自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恬淡疏离,好似天上皎洁月光,莹莹白亮,不可亵玩。
栗酥:“……”
夺具有欺骗性的一张脸。
他还想看她的手,栗酥往被子里钻了点,闷声问道:“还是先调查二重结界吧。”
有没有救没人知道,只是每次司衍怜看她中毒的地方都遮挡不住眼底的悲伤神色。
栗酥沉默一会,提出如果真要到最后一步,她希望代替鬼宗秘宝,由她和梦清霏一起绑上炼妖塔走个形式。
一个人被架在高处并不好受,隐隐有什麽不想被回忆起的记忆险些要浮现,又被用力地拖进记忆深处。
司衍怜不置可否,只说先探勘二重结界。
风悠悠送着饱含春意的叶片落入房间,一室静谧而安稳,两人都默契没有提及的是,现在一路歪打正着走向原预言,一切真的能改变得了吗。
手腕被擡起,是司衍怜重新给她挂上红绳,把玲珑骰子一齐串了进去。
栗酥本来以为他会讥嘲一两句,没想到他什麽也没说,把红绳重新系好,只淡淡说一句,不会再有下次。仿佛是一句他给她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