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叶洛声音落下,房门被打开。
一阵凉风涌进屋子,叶洛还没感受到寒意,房门又被快速合上了。
她不过眨了个眼,塌边已经跪了人。
一身黑衣的男人半跪在地上,带着一身风寒和血气:“属下幸不辱命。”
叶洛没听清他在说什麽,视线全落在他的右肩,那里湿漉漉的,衣料被彻底浸透。
伴着暗一的彙报,他右肩的衣裳再也承受不了更多液体,泛黑的血滴在雪白的羊毛毯上,晕染开一大片。
暗一浑然不觉,语调平稳,继续说着。
叶洛瞎了十几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血腥的场面,想她被针扎了手指头都嫌疼,这人流了这麽多血,怎还能面不改色。
好不容易等他说完,叶洛指了指他的肩膀:“……你受伤了。”
谁知就这麽简单几个字,让暗一瞬间红了眼睛。
他把另一只腿也放下,膝行上前两步。
“能为大人效命,是属下的荣幸。”
“劳烦大人关心,属下就知道,您还是在意属下的……”暗一哽咽,“莫说只是小小伤口,只要能让您满意,属下都无妨,您知道的,属下该死,属下心悦您……”
“属下愿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着,他双手捧住了叶洛的脚,近乎虔诚地靠过去,用冰凉的嘴唇,亲在她的脚尖上。
“……”一时间,叶洛都分不清该赞叹暗一的感性,还是该为他的逾矩而愤怒。
被亲吻过的脚尖像是着了火一样,被那双饱含情愫的眼睛盯着,叶洛心里乱糟糟的。
她不知如何回应暗一的衷肠,而当着他的面,她也不好问宫漪该怎麽做,只能保持缄默,连着面上也没什麽表情。
略略看着,是有些不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