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自见了鸢后,他心底勃然升腾起一阵不忿,可这感情又太没道理,叫他连说都说不出口,不忿积聚至极点,便只剩哀伤,以及一点微不可查的期待。
纪斯年无心与她周旋,直接问:“她的眼睛也好了吗?”
此话一出,鸢笑吟吟的面容瞬间收敛。
她死死盯住纪斯年,仿佛是想看透他内心所想。
纪斯年任她打量,只又问了一遍:“她还和你一样吗?”
“将军这是都知道了?”
纪斯年点头。
鸢没有再说,只是思量着有没有将叶洛下落高知给纪斯年的必要。
屋内三人再无人做声,只有青了拨动念珠的轻微声响。
过了不知多久,屋外传来宫漪的叫门声:“大人,到您敷药的时候了。”
鸢恍然回神。
她擡手碰了碰自己的眼睛,说了句与当下并不相符的话:“方丈说,我这眼睛自幼遭毒,这麽多年毒素早深入骨髓,便是能再见光明,也少不得受影响。”
“方丈给我看治了四个月,直至这月初才能瞧见东西,最开始只是灰蒙蒙的一片,现下倒能瞧见轮廓了,不过很可惜,所有东西都是一个颜色的。”
纪斯年神色微怔,却并非是生了同情。
他只关心:“那她呢?”
鸢一下子就笑了,似是感慨,似是羡慕:“你倒事事记挂着她。”
纪斯年没应,一心等她回答。
鸢说:“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