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被他看得怪不舒服的, 总觉得安开济是看不起她。
她下意识地别过脸去,左手覆上自己的右手背。只是她一时忘记了右手是被烫伤了,这一摸手背的烧灼感愈发浓烈起来,是叫她痛得倒吸了口凉气。
这一个小举动让安开济尽收眼底, 他眉头一皱目光落到她手上去,身子往前探了探,“你这是作甚?”
江晚一愣,擡起头迎上他的眼,却无法从他眼中看出他此时的思绪来,嘴角一掀用力摇摇头,笑道:“没事!大人。”
“把手伸过来。”
“没事,真没事。”
安开济见此无用,便加重语气,冷声喝道:“咱家叫你把手伸过来就伸过来。”
此话一出江晚一怔,这是劝说不听来恐吓呢?随即她扬起一抹略微尴尬的笑来,身子往后缩了缩,“大人,这不好吧。”
不是,她上回还抱安开济了,她装啥矜持?
这才过去没多久,想到那情形江晚心头咯噔一下,脸上亦爬上可疑的红晕来,眼神是愈发躲闪起来。
她正出神,不料他直接起身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隔着那夏季薄衫感受到他手上的温热,他用力将她手拉了过去。突如其来的一下让她整个人往前一扑,她的手就被安开济拉到了面前。
单手抵在案前,她悄悄擡眼看他。幽暗的烛火下,他神情认真正垂下眼帘看她的右手。
突然江晚觉得有些别扭,就想抽回手去,可他是将她手固定得死死的,无论怎麽用力仍是纹丝不动。
这手背又红又肿,显然是烫的。
安开济眉头轻轻蹙起,便擡起眼帘瞧她,疑惑道:“你手怎麽红成这模样?”
“就今天早上被参汤烫的。”她嘿嘿一笑,说完就要抽回手。
可安开济桎梏着她的手腕,只觉得这奴才是真不爱惜自己,可想起自己与她这般大时亦是如此。可不同的是,那时候不曾有人赠他药物劝慰半分,他不由得叹了口气瞪她一眼,“上药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