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梨生表情空白。

短暂的几秒内,少女确实没反应过来对方什麽意思。只是很快,一股巨大的骇然让她手脚霎时冰凉,奔涌的血液也在一瞬间凝住。

椅子被拖行出刺耳的声音,她几乎连拖带拽着椅子坐到五条悟正对面,刚坐定,便听到对方再次发出满意的轻笑。

“果然没看错,你确实是聪明的孩子啊~”

他探身过来,大掌带着千斤重的阴影再次压在她头顶:“所以果然早就準备好了吧?”他说,揉弄她头发的动作没有停,嘴里说出的话却听得白鸟梨生万分惊恐,“因为知道我会过来,所以事先将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这麽害怕我会去找你身边的其他人吗?”

“我、我……”

“嗯——?”

“是的。”

白鸟梨生脸色煞白,嘴唇挪动两下,几乎凭着直觉在坦白:“因为知、知道您会找过来,所以……特地打扫了。”

她越说声音越小,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往外蹦,眼眶通红,又酸又涨。

她想到了那些被一把火烧干净的的合影照片;成为灰烬的写着小学、初中同学祝福语的花名册;以及记载她无数心声的日记本。

还有那个用锤子砸得粉碎的手机。

在力所能及的範围内,她将自己的生活痕迹抹了一干二净。

至于没搬出去……

纯粹只是因为无济于事。

先不说咒术师本领通天,之前操作了多少次大选,又以对抗咒灵的名义毁掉多少大楼、杀了多少人后扬长而去——这些事,新闻里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她走了,她父母怎麽办?他们会放过她父母吗?会相信他们什麽都不知道吗?他们为了逼出她,会对她父母做什麽事?

所以白鸟梨生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