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梁家三小姐是很好的朋友吗?”
梁筱试探询问,秦子卿想了想,她和梁筝接触有限,几次见面中参杂着太多不算愉悦的事情,两人之间应该算不上朋友,只是想到侍卫传话的内容,为了不让秦筱担心,秦子卿点头认下这段双方大概都不那麽认同的友谊。
“梁家三小姐早些年我见过,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秦子卿不知道说这些是什麽意思,但左右认同没有错,她连连点头,秦筱脸上又浮现出为难的神色:
“那人传话时内容带上了梁家三小姐,但我问及他主子的时候,他说他是在给顺安王世子办事……”
秦子卿眨巴眼睛,这番说辞配上她担忧的神色,难不成是担心自己跟梁昭之间有些什麽,害怕被家里人发现用梁筝做借口?
秦子卿释怀地笑了,要不是自己还有点残存的良心,怜悯梁昭脸被划伤也算无妄之灾,那些自己大概一辈子都还不上的钱早就够她想方设法除掉那人了,两人之间会发生什麽夜不归宿且需要瞒着家里人的事?怎麽可能!
秦子卿正準备反驳,秦筱却比她先开口:
“我知道有些感情和缘分不是人为能控制的,但我还是想说,如果可以,离梁家的人远一点吧。”
秦子卿很赞同她说的离梁家的人远一点的话,就她目前所认识的几个姓梁的人来看,三个里面有两个看上去都不大正常,但秦筱不知道发生在她和梁昭身上的事,也大概率不知道两天前林林的事,她这麽说的原因又是什麽?梁怀仁也下令伤害过这个离梁府有些远的寨子上的人吗?
秦子卿用求知若渴的真诚眼神望着秦筱。
“两年前的事了,当时你生了很严重的病躺在床上昏迷……那时候我和你父亲差点以为你会撑不过去,不过幸好你最后还是醒过来了……”
在秦筱的叙述中,秦子卿看到了一场恼人的破坏仪式,梁怀仁带着侍卫浩浩蕩蕩去到彼时尚且富裕的寨子,砸碎了秦筱收藏的精致花瓶,铲除了种在院子里的珍稀花卉,带走了放在床底箱子里的金银财宝,然后放下狠话,说这只是开始。
秦子卿握拳。
“他说一切只是开始,但那次之后梁怀仁并没有再次带人去找麻烦,甚至在路上遇到他也只是朝我们投来不屑目光,而不是直接动手,就像有人告诫过他,不準做出对我们不敬的事一样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
林林被带回寨子不是偶然,秦筱说她和刘虎都知道小姑娘是顺安王府的人,但一来当时小姑娘确实伤得有些严重,二来商议之后觉得小姑娘经此一事大概会对梁怀仁失望,再加上秦子卿的坚持,林林就在寨子住下了。
“梁怀仁从来就没有放下想要将整个寨子都灭掉的心思,但他好像被某个力量阻止,以至于不敢光明正大地行动。
林林就是他安插进来,试图一点点将飞虎寨从内部瓦解的间谍,虽然林林没有行动,但并不意味着梁怀仁不会逼着林林做些什麽,或是安插别的愿意为他做事的人。
卿卿……我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人为能控制的,但是答应我,为了大家,离姓梁的都远点。”
秦子卿点头,她想到了前天林林的伤和她那难以啓齿的表情,结合秦筱说的这些,大概能猜到当时发生的事:
梁怀仁想让林林做些什麽不利于飞虎寨的事,但林林在寨子里生活久了,对大家都有了些感情,于是拒绝了梁怀仁,梁怀仁恼羞成怒,就有了林林被重伤的画面。
秦子卿低头叹气,觉得昨天自己所谓的对梁怀仁的报複在他邪恶心思的衬托下简直不值得一提,早知道当时就趁着梁怀仁惊慌,借着自己僞装良好梁怀仁不可能认出自己的便利直接出面动手,把他打个半身不遂,看他还敢不敢对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动什麽歪心思。
不过两年前,那时候梁昭和梁筝应该也不小了吧,既然梁怀仁针对飞虎寨时并没有刻意低调行事,那麽那两人作为和他最亲近的人,应该会知道些什麽吧。
前天夜里梁筝和梁昭提到林林时的支支吾吾,两人在医馆外面小巷中窃窃私语,秦子卿坚定了他们知道关于梁怀仁跟飞虎的恩怨,知道梁怀仁想要利用林林多飞虎寨做些什麽。
想到这里,秦子卿对两人帮助自己报複的感激变成了愤怒,他们知道林林被重伤只是表象,知道梁怀仁真正的目的不是林林而是整个寨子的人,但两人仗着自己的一无所知故意混淆因果,让自己以为梁怀仁只是在针对林林,让自己认为报複梁怀仁只需要让他付出跟林林的伤同等的代价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