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皇后伸着手,想要呼唤什麽。
在旁边伺候的宫女、内侍立刻跪地俯身,高呼:“娘娘恕罪。”
床沿很高,皇后看歪头,只能看到这些宫女、内侍黑漆漆的头顶,没有人胆敢上前宽慰,没有人愿意做规矩之外的关怀,更没有人像当初朱晴那样,愿意试着帮助皇后成为一代贤后。
皇后迷迷糊糊放下手,跪伏在地上的宫人半响没有听到皇后再说话,跪得最靠前的绿草擡头,确定皇后没有其他吩咐,才站起来,温声道:“娘娘歇下了。”
绿草带头退下,其余人鱼贯而出。
御医就等在外间,里间、外间只隔了一个屏风。
“娘娘如何?”御医着急得问,他负责皇后玉体,结果越治越坏,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偏偏他是男子,诊脉要隔帕子,更不能长久得待在里间,只能询问皇后的侍女。
“娘娘方才进了药半碗,蜜枣一枚、绿豆酥半块,进得香。而后,唤了皇帝,因皇帝未至,奴婢等请罪,娘娘未曾责备,已歇下。”绿草用宫中“有规矩又亲切”的制式语气,回答了御医的疑问。
御医长吁一口气,还能说话就好。“娘娘玉体系于你我一身,万望姑娘上心些。”
绿草的语气又快又急,立刻辩解道:“奴婢哪敢不上心,值夜都睁着一只眼睛,大人明鑒。”
“别怕,别怕,我没说你失职,你、我,都尽心些,调养好娘娘玉体,重重有赏。”御医连忙安抚,这些日子,坤宁宫的宫女、内侍一批一批被带走,绿草这些人都是新换上的。如今这风声鹤唳的情况,人人都提着一颗心过日子,稍微有个风吹草动,都吓得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