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摸着银狼的狗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人一狗不敢吱声。
“那时候没人愿意和我玩,连侍奉我的宫女,也因家乡遭了灾,偷偷拿针扎我。”
“岂有此理!宫女没人管吗!”温故愤怒道。
“按理说应该由嬷嬷管宫女的,我也向嬷嬷告了状,可嬷嬷只吃着酒,拿一只眼斜斜地看我道,‘有你一口饭吃不错了,灾星。’”洛云暮的声音倒是平静。
“我便明白了我是灾星,是不该存于世上的。”
“自那后,我也不执着于寻找来自何人的关心爱护了,陪伴我的只有行宫里的一草一木。我开始对着花草树木说话,也许是上天看我可怜吧,终于有一棵快要枯死的树,在被我浇过水后啓了灵智……”
“他回答了我。”
“他说这天地很大,天外还有仙人。他虽然差点枯死,却从不埋怨我这个灾星,反而告诉我要好好活,努力活,要像他树下那棵任风吹任雨打都不怕的小草一样。”
洛云暮弯了弯眼睛:“可惜那棵树年纪有些大了,干旱虽然解了,他啓了灵智,却也没办法活更久了。离开之前,他说给我留了礼物——那是一颗开了灵智的小草。”
易柏猛然擡起头,颤抖又不可置信道:“……殿下,是你……”
洛云暮未答他,沉浸在回忆里:“因为初啓灵智,它好像什麽都不懂,不懂人和草妖的区别,不懂这世间所有的法则,也就不带任何恶意。那棵草陪了我半年,直到师尊将我从凡界带回琉月宗。”
“……是很快乐很纯粹的一段日子。”洛云暮招招手,将易柏坠在腰间的桃花挂坠吸取过来,感慨道,“这是当年父皇见我喜欢桃花,特意命人打造的,我离开凡界时,将它送给了小草。”
“在玉面楼初见,我便认出了你。”洛云暮笑道,“见到当年的小草出落得很好,我很开心。”
易柏溃不成军。
他泣声道:“是你……是你,既是你,为何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