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用干净棉布绞着湿发,想起今日丫鬟们议论谢明瑞不爱她们近身伺候,“是不是有个叫青霄的,还有连嬷嬷,他们人呢?”
芦笛答道:“连嬷嬷孙子出生,府里特準她回乡探望,少爷就把青霄派去随护连嬷嬷了。”
阮阮想了想,让芦笛退出去了。
她顺着通道入了净室,听见淅沥水响,还有谢明瑞的低声威胁:“芦笛,你还想我多活几年命,就打消了来给我搓背的心。”
9 懊恼
◎“再何况……我也不讨厌。”◎
阮阮无声笑了笑,拉开净室的门。
只见谢明瑞大马金刀坐在长凳上,上半身光裸着,手里捏了一块白帕子,正在左肩膀擦拭。
这坐姿不算粗俗,但绝对谈不上文雅,偏偏净室水汽缭绕,衬托他生得极好的皮囊,那一双看路边狗子都无端生出几分深情的桃花眼,借着水雾迷蒙的加持,更夺人心魄。
阮阮与他对视了一眼,预感谢明瑞要皱眉拒绝,当即快步绕到他背后,抽出了他手中的白帕子。
谢明瑞五指收拢,只慢半拍地摸到掌中飞速溜走的帕子边角。阮阮看了一眼他背上,浴室微热的水汽让本就一团糟的伤口更加不忍直视,她把白帕子重新搓洗,裹着手指,给他绕开鞭痕仔细擦拭。
“我竟不知,明二姑娘琴棋书画在行,伺候男人沐浴也这麽熟练。”
谢明瑞语带嘲讽,但激将法对阮阮不起作用。
她安安静静,动作利索,转眼间把后背料理干净,甚至挑起谢明瑞后脑的碎发,给他抹了一把后颈和斜方肌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