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阮阮思绪纷杂。
一时想如何趁着中秋赏月的空隙, 翻身坠下围栏,一时想到那个面具男子给她的毒粉末药包, 就塞在梳妆台的珠宝匣子内。
如无意外, 这是她与谢明瑞同床共枕的最后一个晚上。
她辗转反侧, 谢明瑞突然在她脸颊上摸了一把。不是闺房之间暧昧的触摸, 更像是黑暗里摸索什麽事物, 五指摊开, 直直罩在她脸上。
阮阮攥着他手:“……夫君在做什麽?”
谢明瑞:“摸一下确认, 我是娶了位娘子, 还是娶了一只车轱辘。”
阮阮轻笑,松开他手腕,“我不转了,你睡吧。”
谢明瑞没有撤开, 干燥温热的掌心轻覆在她脸颊, “有心事?”
她摇头, 听见谢明瑞继续道:
“那只翠鸟,我放了它的处境只会更糟糕。”
“为何?”
“这只鸟买来的时候,腿上就有伤,飞不远。这些天精神萎靡的原因是前阵子暑热未消,让小丫鬟给它喷水,午后挪到阴凉处,就好了。”
“我都不知道。”
“你现在知道了。”谢明瑞的声音放得更低更缓,“要是它伤好了,还是想飞到外面去……”他顿了一下,“我就把鸟笼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