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瑞心中一动,不再克制,在黑暗里精準地擡起她下颔索吻,“娘子心愿,为夫百依百遂。”
冬月的早晨清冷寂寥。
床帐隔绝了寒气,床头熏香铜炉燃烧殆尽,谢明瑞却觉得它透出的丝丝缕缕暖香,都尽数浸染在怀中温软身躯上。
那时候,怎麽会轻而易举地被她的小伎俩骗到了呢?
明明真实与梦境,那麽不一样,那麽叫人神迷意夺,只想纠缠到耗尽最后一分气力。床帐内的淩乱痕迹与气息,更是与那时候的大相径庭。
他眸里透着餍足,将滑落的锦被掖好,遮盖她玉白颈项。
一缕发丝俏皮,钻入她颈侧,被谢明瑞挑起,绕在指间把玩。阮阮被发丝的细微扯动搅扰,低声咕哝着拒绝:“谢明瑞,你知不知道有一个词,叫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怎麽比得上及时行乐?
他盯着她豔丽红唇,才平複下去的妄念又悄然滋生,直到听到熟悉可疑的“咕咕”声,立刻转头掀开了床帐。
窗扉紧闭着,覆盖上毡布,传信鸽子进不来,在北风呼啸中恼怒地对着窗台,就是一顿“嗒嗒嗒”的猛啄。
阮阮也被这动静彻底惊醒了,见谢明瑞皱着眉利索下床,“你继续休息,入冬后也不用去畅林苑请安,我娘允的。”
阮阮应了一声,再睁眼已经日上三竿。
人好好在被窝里躺着还没什麽,下了床踩在平整坚硬的青石砖上,顿觉腿根酸软,脚步虚浮,两腿止不住微微打颤。
她不禁窘得咬牙,谢明瑞起床时候怎麽就那麽利索。
阮阮勉力提着精气神,穿戴完毕后传了午膳,休整积攒了力气,才找粉黛去派人準备轿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