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侍郎,我这个人是粗人,笨得很。我们当兵的在战场时,只听军令,看军旗,听战鼓,各种命令直勾勾,从不拐弯抹角。敢问高侍郎,朝廷的旨意在何处?”

高樟沉下脸,道:“朝廷与西梁议和,雍州军与西梁交恶,此乃违抗朝廷旨意!”

韩大虎眨着眼睛满脸不解,道:“我这个人笨得很,高侍郎请说得清楚明白些,雍州军如何与西梁交恶了?”

高樟不耐烦了,干脆道:“雍州军劫走岁赐,还对西梁五皇子放箭,此举不仅是交恶,还是抗旨不遵,要造反了!”

陈弩脸色大变,后悔不叠,直恨不得将高樟的嘴撕烂。他反应极快,脸上堆满笑转向韩大虎,只已经来不及了。

韩大虎一个箭步上前,手臂伸向高樟的衣襟,拖着他往外走。

高樟只感到眼前一花,尚未反应过来,已经扑腾着被拖到了屋外。

“你要作甚,大胆,放开本官,放开!”高樟双手乱抓,惨白着脸尖叫。

“含血喷人,本将看你是吃多了狗粪,忘记洗漱你这逼嘴,胆敢污蔑雍州军!”

韩大虎破口大骂,手如铁钳禁锢住高樟的衣襟。高樟乱抓,抓到他的披甲上,手指甲都差点翻过来,痛得他眼泪呛流。

“韩郎将,韩郎将快放手!”陈弩提着衣袍下摆追在后面,大寒冷的天,急得汗都出来了。

在雍州军的地盘上,竟敢直接给雍州军定罪,还是造反诛九族的滔天大罪!

这哪是威胁,这是当面要雍州军死!

读书人向来斯文,顶多嘴上打机锋你来我往。武将果真粗鲁不堪,一言不合径直就拳脚相向了。

陈弩头晕脑胀,胸口堵着,脑中也乱糟糟。一时也乱了阵脚,只知道跟在身后干巴巴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