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吵嚷声不断, 天气日渐寒冷, 姚太后咳嗽不止,强撑着调兵遣将。

黄枢密使同样焦急,劝着姚太后道:“太后娘娘,还是先与陛下乘船南下吧。”

乘船南下, 经海上到番州。番州气候炎热,多蛮瘴之地。只离得远,北地来的雍州军一时难以打来,即便打来, 水土也不会适应。

“太后娘娘,臣以为黄枢密使说得是。番州通海, 海货蔬果繁茂,一年可以産两季稻米。”

严相也出言相劝, “太后娘娘,事已至此,坚守无益,还是南下为妙。”

姚太后努力克制住喉咙间的痒意,神色冷酷而坚决。

“黄枢密使,楚州,钦州军不堪一击,吃空饷。偷偷倒卖军饷,兵营里都是些地痞混混,休说与雍州军一战,听到雍州来了,吓得先哭爹喊娘,丢盔弃甲。这些事实,你何须隐瞒。”

黄枢密使惭愧不已,忙躬身下去,道:“是,臣有罪,请太后娘娘责罚。”

严相垂着眼眸一言不发,黄枢密使本是姚太后的人,各路军腐败由来日久,姚太后早就清楚。只积重难返,姚太后与黄枢密使都清楚,却毫无办法。

姚太后估计未能料到的是,各路军竟然腐朽到如此地步。

“陕州,楚州,甘州一衆州府,知府知州,率先拖家带口弃城而逃。真是我大楚的好官啊!”

姚太后又看向严相,狠厉而冷酷:“逃到京城的,直接抓起来,其在京城的亲族,全部杀无赦!”

严相楞了下,道:“太后娘娘,此举恐惹得人心动蕩,太后娘娘还请三思啊。”

姚太后笑了起来,笑容在带着病容的脸上,格外可怖:“人心动蕩,真是可笑至极。丢了我大楚大片江山,还怕人心动蕩。若政事堂做不到,我就直接下令禁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