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这里面是将军花大价钱準备的盐糖水,你不许死!”桃娘子灌了一气,水顺着虞邵南的衣领流了下去,沖开脸上的血,露出青白的脸。
桃娘子将水囊扔在一旁,去扒拉虞邵南的披甲,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擡起手,挡住了桃娘子。
“你不要命了!我是大夫,你的披甲太重,必须解开透气!”桃娘子急了,甩开了虞邵南的手。
虞邵南双眸哀哀望着桃娘子,她难过至极,狠下心道:“你必须听我的,将军很快就来了,你活着见她!”
那边徐氏的哭声中,传来了惨叫。雍州铁骑兵上前,绞杀,踏着他们的尸首,继续向前。
桃娘子手下不停,嘴里不断念叨着:“将军不让黑塔打前锋,你看,这个前锋怎麽打,打了,要悔恨一辈子。徐氏也不尽是徐凤慜,自己的亲人,怎麽下得了手。”
“你也算是我的亲人,我拿你当弟弟看,这麽好看的弟弟,我哪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将军更舍不得了,你快别动,我帮你把这铁疙瘩脱了”
虞邵南没动了,手耷拉下去,任由桃娘子解开了身上的披甲。
桃娘子的双手,一片血红,簌簌颤抖。她仰起头,望着天,“啊!”嘶声力竭,大哭不止。
虞邵南的里衣,已经被磨成了碎片,嵌入血肉模糊的身体里。
大楚兵被雍州铁骑兵打得节节败退,鬼哭狼嚎,纷纷丢下刀枪,顾不得景元帝了,举旗求饶。
景元帝像是石像一样,被雍州军团团围住。向和骑在马上,绕着他转了几圈,喃喃道:“长得是比我要强上两分,就是,只怕是个傻子啊!”
景元帝沙哑着嗓子,道:“虞昉呢,我要见虞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