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清楚虞昉最近很是头疼,只他不喜欢朝政,也不擅长朝政。他自由散漫惯了,也帮不上什麽忙,挠挠头道:“还是虞老抠厉害,抠归抠,能帮将军分忧解难。算着时日,虞老抠再过两三个月,等春耕完,便能来京城,将军那时也能歇口气。”

“他也不行,积重难返,这不是一天两天能改变的事情。一是律法不完善,二是律法只停留在表面,只约束平民百姓,对官绅却无约束。四是官民之间的鸿沟,百姓在官绅面前低人一等,官绅作威作福,地方州府的官绅,只手遮天。”

虞昉神色冰冷,“他们求神拜佛,却毫无信仰约束。读了一肚皮书,却行着鸡鸣狗盗之事,将礼义廉耻,道德规矩孝道规矩时刻挂在嘴边,自称自己为父母官。真是礼乐崩坏,养着他们的衣食父母,缴纳赋税粮食之人,是要对他们下跪,他们眼里看不上的贱民穷人。”

老钱去京城几座有名的寺庙游玩过,功德箱每天收到世家大族供奉的香火银,他眼红得都快出血了。

“杀了他们这些狗东西!”老钱愤愤道。

虞昉瞥了眼老钱,道;“不杀人了,我又不是杀神,怎麽能随便杀人。我向来以德服人,以理,以律法服人。”

老钱听得目瞪口呆,讪笑着说是是是,“将军向来就是以德以理以律法服人不过将军,何为以律法服人?”

“按照律法,让人死得心服口服。”虞昉简单明白解释道。

老钱又乐呵呵了,虞昉始终是大仁之君,而非小慈。

那还不是要杀人嘛!

虞昉瞥了眼老钱,问道:“你给桃娘子买生辰礼了?”

老钱笑嘻嘻掏出银针盒,显摆道:“扁鹊用过的银针,千古难求,只要一两银子,摊主见我是有缘人,二十个大钱就卖给我了。将军觉着,桃娘子可会喜欢?”

虞昉笑吟吟道:“嗯,扁鹊用过的银针,很好。等下晚上桃娘子要来与我一道用饭,你也来吧,你到时候送给她,我也正好瞧瞧,桃娘子如何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