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辇已经在路边候着,宽大的轿椅坐下两人绰绰有余,虞子素恍惚回神,“青黛和巧岁……”
“朕叫梁忠义送她们回景和殿了。”乾安帝低声应着话,“别慌。”
今日事少,他理完政务赶过来已经有一会儿,正碰上两个宫女在犹豫要不要叫醒自家主子,被他制止了,他记得,她总睡不好,只在玉兰花开的那几天才能睡得香一些,可惜如今白玉兰已经开败,这株广玉兰却好似明白自己的真正用处,一夜之间悄然怒放,不枉他隔这数千里费心移栽。
只是广玉兰瞧着效果还是比不上白玉兰,乾安帝打量着虞子素醒来后有些颓靡的神态,心中下结论。
完全不知身旁的皇帝误会了什麽,没能记起梦境的虞子素心底正在抓狂,这种模糊有点印象,细想却什麽也想不起来的感觉就像是在隔靴搔痒,让人恨不得抓心挠肺。
这样遮遮掩掩,只会让她更想知道梦里发生了什麽啊!
恍惚间,她耳边仿佛又响起一道混杂着电流的刺耳呼喊,虞子素骤然一个哆嗦,龙辇依旧稳稳当当前进着,乾安帝伸手揽过她的腰肢,“还魇着?”
虞子素这下彻底醒神了,她有些气闷,“妾又在陛下面前失礼了。”
“只是小事。”乾安帝不甚在意,眼皮微搭,转而捉过她的手放在膝上,虚浮的脉搏在他指腹下轻轻跳动。
虞子素茫然看他,这是……在号脉?
皇帝还懂医术?
“阴虚火旺,思虑过重。”片刻后,乾安帝松开她手腕,轻弹了下她的额头,“小小年纪就心事重重,是不习惯宫里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