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后哼笑一声,“哀家只是老了,不是聋了瞎了,这几日那些个外命妇递的牌子都快把哀家的寿康宫淹了,不管你在前朝做了什麽,都是你们男人的事,哀家管不着,也不想管,你大可放心。”
乾安帝笑意安然,“我自知晓母后是偏心儿臣的,也是有您坐镇后方,儿臣才敢放开手脚去清理那些蠹虫。”
听他语气,太后目光转为狐疑,“你过来不是为了这事?”
乾安帝摇头,沉默一瞬,开口道:“天贶宴,有劳母后了。”
除了要祭拜祖先,迎公主们回门的天贶宴也是节日重点,而住进王府的太妃们作为长辈,同样也会在这一天回宫参宴。
宋太后坐正身子,不再看他,“放心去皇陵,哀家总不会让文婵第一次回宫,就过得不安生。”
“皇姐前几日递来消息,说是已经在路上了。”乾安帝明白这是应下了,顺着她的话接道。
说起文婵长公主,殿内气氛重新和缓几分,宋太后抱怨,“这丫头是有了丈夫忘了娘,一个女儿家,怎麽能跟着驸马到处跑,这次回来,你给郭畴山找个閑职,让他乖乖待在京都,公主都被他带野了!”
乾安帝好笑,郭畴山和文婵是先帝在世时定下的婚约,赶上大丧便耽搁了,今年三月才终于完婚,太后本就对郭畴山不太满意,嫌他只知吃喝玩乐,没有上进心,还是文婵软磨硬泡才勉强松口,谁知这一成婚,他立马就带着公主一块儿离京游山玩水去了,太后收到消息时,人已经跑出京畿,她只能对着信纸干瞪眼。
“母后放心,皇姐回来不光是为了天贶宴,最重要的是——”乾安帝卖了个关子,对上太后疑惑的视线,他续道:“您要有外孙了。”
宋太后先惊后喜,随即怒道:“这郭畴山,哀家早叫他在公主府好好陪着文婵,不听,这下文婵还不知在路上要受多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