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最后一担土成功运送完,礼亲王虎口已经磨出了血泡,他揉着咕咕叫的肚子,苦着脸去梳洗更衣。
“本王就该告病假。”吃着随身小厮偷偷塞进手里的糕点,礼亲王精神萎靡地靠着过来寻他的弟弟顺亲王,“小六啊,快些长大吧,给王兄分担分担。”
他虽然很敬重父皇,但这土真的是一次都不想挖了,“複土礼又不是必须让皇子牵头来挖,皇兄什麽时候才能放过我……”
礼亲王神情不忿,他不就是看三皇兄经常画人像却又不画脸,好奇添了几笔而已,有必要记恨这麽多年?
但他还不敢真告假,不然就不是他挖土,是别人挖土来埋他了,礼亲王恨恨地想,早晚有一天他要把皇兄也竖着在土里栽一次。
被他靠着的顺亲王才十四岁,却足足高了哥哥一个头,身体也比礼亲王壮一圈,他仿佛拎小鸡仔一般,随手提起单薄的王兄就往外走,嘴里道:“宫里有人来了,不知道出了什麽事,皇兄急着回宫,说你要再磨蹭,就自己走回去。”
礼亲王被他抓着后领,双脚几乎悬空,胳膊在空中乱挥,“本王只是手疼又不是脚疼,傻小六,快把本王放下来!本王自己走!”
顺亲王被他吵得耳朵疼,干脆加快了步子。
皇陵前,乾安帝站在旌旗下,目光落在虚空之中,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手中的扳指,神情肃然。
师楼宇从外面过来,附耳道:“陛下,东边几个地方都找过了,没有看见任何人影。”
“将人都撤回来,不用再找了。”乾安帝思索片刻,“计划有变,今夜不必再留守皇陵了,直接回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