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禾之前一直在外院伺候,时常听说新主子难得的好伺候,当时只觉确实清閑,这会儿看着那双笑盈盈的眼睛,瞧不出丝毫居高临下的意味,她怔愣片刻,起身应是。
简单洗漱后,虞子素先带着绿禾去了东暖阁。
还没进门,已经能嗅到一股血腥味。
来不及等人通传,她掀帘绕过屏风入内,皇帝正在换药,他露出上身,解开裹带后,血肉外翻的狰狞伤口暴露在她的视线里,为了让这这场戏更真实,他仗着体魄附带的自愈力,真切挨了一剑,锋利的长剑穿胸而过,差一点便刺中心髒。
伤口并未完全愈合,新上的药粉还在不断刺激着伤处,乾安帝按着床沿的手青筋暴起,额头上汗珠不断垂落,他闭着眼,腰腹剧烈起伏着,但过重的呼吸反而扯着伤口,他只能努力平複这双重的痛楚,直到身旁传来惊呼,“娘娘!”
乾安帝蓦然睁眼,分不清是汗还是泪模糊了他的视线,近乎炫目的水光里,虞子素不断走近。
他忽地拽下床边纱帷遮住身形,另一只手虚虚掩在伤口,“阿虞,别看。”
皇帝的声音抑制不住轻颤。
虞子素停下脚步,两人隔着朦胧的轻纱对视。
沉默了几息,虞子素伸手接过梁忠义手里的裹带,梁忠义和锦瑟姑姑朝屋内其他人摆了摆手,领着衆人相继退出暖阁。
这会儿还能进东暖阁的,都是皇帝心腹,却并非所有人都熟悉虞淑妃,不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