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芝当即狐貍眼下耷,掩面露出个泫然欲泣的表情来,“前几日还想着拉拢人家, 今儿就开始撇清关系, 韩才人现在发迹了,看不上妾身一个小小御女, 妾身走便是了。”
“哭之前,先把嘴角收一收。”她一贯戏多,韩诗都懒得搭理她了,转身往自己的住处去。
沈芝同她都分在了西六宫,毫不犹豫迈步跟了上来, “才人这麽急着走做什麽?”
“再不走, 以某人的厚脸皮, 怕是要顺杆子往上爬了。”韩诗头也没回地损了句。
沈芝轻哼一声,却也没反驳她, 脸皮厚又不是什麽坏事,在这世上, 脸皮薄了才更容易吃亏,她乐意做个厚脸皮。
腆着脸一直跟着韩诗到了她住的啓祥宫,刚踏进保宁殿,沈芝很是自来熟地吩咐宫人送新茶来,“记得再上两样点心,御女的份例里都没什麽好东西,还是才人这儿好,冰盆都充裕些,舒坦。”
她是舒坦了,韩诗白眼快翻到天边去了,一路走来全是汗,她回内室换了身衣裳,才坐到沈芝旁边,捞起盘里最后一块点心塞嘴里,韩诗鼓着脸颊给旁边的宫人使了个眼色。
等到青桑被人带下去,屋内只剩下两人,沈芝懒洋洋的眉眼终于精神了些,她朝刚宫人离开的方向擡了擡下巴,“那个青霜,皇帝给你的?”
青霜是韩诗现在的贴身宫人,而原来伺候她的青栀已经不见蹤迹。
韩诗没有搭话,咽下点心后,靠着椅背慢慢喝茶顺着喉咙里的食物,她其实并不爱吃茶点,嘴里的甜腻被沖淡,韩诗眉眼聚拢的眉峰松开了些。
“你真想好了?”沈芝偏头注视她。
无论曾经关系好坏,这麽些年的交情都足以让她们不用将话讲得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