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同一日入宫,本就是一种缘分。”虞子素没有否认。
乾安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见对面少女脸上闪过好奇,他收敛了神色,“既然投缘,平日里若是无聊了,便叫她们多来陪你说说话。”
不等虞子素回答,他嗓音更柔和了些,“朕这些日子有些忙,宫里也不比行宫自在,阿虞会不会觉得有些闷?”
虞子素好笑摇头,“陛下可是万民之主,若是您成日里都待在长乐宫,妾才真要担心了,何况宫里自有宫里排解寂寞的法子。”比如她新学的叶子牌!
从她的神情看出她确实说得是真话,乾安帝端起她倒的茶,靠到椅背上抿了口,语气里带了点小幽怨,“阿虞真是比朝里那帮子大臣还担心朕成为昏君,朕可是天天盼着能与阿虞形影不离。”
都当皇帝了,怎麽能没有事业心呢?
虞子素胳膊撑在扶手上,笑眯眯看他,“可妾的夫君,是心系百姓的贤明之君,妾无一技之长,帮不上陛下什麽忙,却也不会想拖陛下的后腿,陛下龙章凤姿,架海擎天,合该要受万人敬仰的。”
乾安帝忽然感觉自己喝的不是茶,而是酒,咽下的水幻化成一股火苗从心底重新窜了出来,沿着后劲一直蔓延到耳尖。
阿虞说,他是她的夫君。
他的大脑空白了一瞬,短暂的甜蜜却又在一瞬被苦痛所覆盖,即使有再多的理由,他已为皇位联姻都是不争的事实,如今,他们之间夹着太多人与利益的纠葛,即使已将阿虞的名字在心上烙刻千万次,他也无法像阿虞完全献于自己一般,将自己完整捧到她面前。
阿虞是否也明白这点,才会时不时想要将他往外推?他们的魂灵始终隔着一道深深的沟堑,她踟蹰着不愿过来,而他已无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