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铺掌柜尽力维持着体面的笑容,劝解着失去理智的老婆子。
现下天气又炎热,吵得他脑仁疼。
他忍不住擡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滚下来的热汗还是冷汗,这老婆子简直太可怕了!
“呸,我儿子那是秀才,今秋就要去考举人的,日日在家关着门苦读,看书看到三更天,熬的灯油都不够用。”
“且他还未成亲,哪儿懂那些个羞死祖先的男盗女娼之事。难道不是你们这些黑了心肝的烂人,臭水沟里爬出来的人蓄意接近,企图祸害我儿吗?”
“只有你们这种满脑子淫邪之人,才整日都想着狗男女的那点子事!”
叶惜儿刚开始还在看戏,结果听着听着,好似有些不对劲。
她换了个方位,仔细辨认了一番灰布衣老婆子的脸。
妈呀,这一眼就给她吓一跳。
这个干瘪瘦小,脸颊凹陷,额头纹路明显,布满风霜和皱纹,眼睛黑洞洞死沉沉的冒着兇光,看起来就很是不好惹的老婆子。
怎麽与遥远又模糊的记忆中,那个上叶家来与柳媒婆吵过架,一个人骂遍了叶家全家,差点把房顶都掀开的那个妇人
有些重合。
老天爷,这不会是陆今安的娘吧?
那个柳媒婆口中的夺命老妖婆。
是柳媒婆遇上都要退避三舍的铜墙铁壁老寡妇。
除了她的儿子,对其他所有人都是鹰眼铁爪石头心。
无人能不避其锋芒。
叶惜儿捂着自己的小心髒,之前听柳媒婆和两个姐姐提起这位赵婶子的威力时,她还没有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