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藟生长的地方,总是有一种通体细长的植物生长。捋一根下来,不算坚韧,但足够承担这一串蓬藟的重量了。

“我知道。”雨桑点点头,指了个方向:“跟我来吧。”

到底是个孩子,虽然面无表情,但她的目光还是不住地往姜禾手上的蓬藟串看去。

雨桑平日里只有砍柴才会上山,更多的时间还要帮着哥哥照顾田里的作物。

等到空下来,路边的蓬藟早就被别的小孩摘得差不多了。

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钻到哪个小孩不敢去的茂密草堆里去了。姜禾的裙摆挂上了叶子和碎枝,小榆的衣袖黑黢黢的沾上了泥。

雨桑低垂下视线,收回了目光。

溪水是从后面更高的山上淌下来的一个小小分支。顺着地势翻过小山,就变成了村里的一条小河。

山泉水是透人心脾的清凉。

姜禾蹲下身清洗蓬藟,顺便押着小榆洗一洗那掏过兔子洞的手。

当视线变低,和灌木一个高度的时候,目光所及又是另一幅场景。

姜禾的目光凝聚在一处,她将手里洗净的蓬藟朝雨桑的方向一递,也不管小姑娘满脸的惊异。就这下蹲的动作,朝前走了两步,仔细观察起了地上的一颗草。

直立的根茎,朝着四面平摊开的叶片,像羽毛一般分裂开来。

许是长在水边的缘故,格外的翠绿鲜嫩。

这不是荠菜吗!

姜禾动作利落地伸手,掐着最嫩的尖尖将荠菜揪了起来。

心满意足地丢进背篓里。

荠菜好啊,又能清炒、又能炒饭、还能做饺子馅。

这遍地都是的,随便挖挖就是一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