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张鼎柱破防了,姜禾才觉得心里有什麽堵着的东西突然就通了。

不就是仗着自己是个男人,得些家里的偏爱能进书院,就沾沾自喜,以为自己高上旁人一等。

这样的人,怎麽可能坦然接受自己一直瞧不起的女人,有资格和他们“平起平坐”,甚至可能会压上他们一头。

姜禾接触的村里人里,张婶子是重男轻女最明显的一户。

当然也可能是她家有儿有女,对比最明显。

来张婶子家买那麽多次鸡蛋,姜禾能感觉到,张小花的存在感很弱。

不只是因为张婶子和张鼎柱的打压,更多的是从小就形成的,自我的一种贬低。

想到张小花眼中那难以掩饰地豔羡,姜禾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觉得心里很胀。

再面对张鼎柱时,语气更差了。

“怎麽了,有什麽问题吗?”

张鼎柱摊了摊手,轻蔑道:“害,只是觉得,做女人的,用得着读书吗?在家做做家务,年纪到了捯饬捯饬自己,找个好郎君嫁了,生俩小子,不就圆满了。这读书就压根不是女人该干的事情。”

这套说法,姜禾听说过,却不曾亲眼看到有人在面前说起过。

一字一句沉重地砸在她的心头,叫她有一瞬间不知道要怎麽开口。

反驳的话十有八九要和张婶子撕破脸了,但是不反驳,她夜里睡着了都得起来给自己两巴掌。

而就是沉默的一瞬,雨桑迈步,擦过青杨和姜禾的肩膀,站了出来。

“读书不是男人的特权!”

她的语气依旧很淡,但是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