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杨诧异地擡头看了一眼小吴大夫。

小吴大夫极其擅长治外伤，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曾经在县衙跟着仵作学习过三年，也因此说话一向直白，不太顾及患者。

不过薛虹也不一定听见了这话。

他疼得眼前发白，几乎要昏厥过去了。

姜禾已经将帕子从他嘴里拿了出来，薛虹大口喘着气，消化着残留的疼痛。

小吴大夫已经吩咐药童去找柴房找些合适的材料，好给薛虹做拐杖。

有很长一段时间，薛虹都没有办法走路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青杨再看向薛虹的目光，有些複杂。

他的记忆里，不管是蜷缩在薛承道怀中，还是在书院的时候。薛虹一直都是骄傲的小少爷。

如今，小吴大夫却说，薛虹的腿可能没有办法完全恢複了。

就在青杨失神的时候，薛虹也稍稍缓了过来。

他的眼中带着泪水，却在和青杨对上目光的时候，扯了扯嘴角。

“青杨，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大概是目光之中不可避免的带着一些悲悯的情绪。

这种情况下，容易被理解为是可怜和居高临下。

青杨挪开视线，轻声道：“抱歉。”

气氛有些沉重，姜禾轻叹了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更加的舒缓温和一些。

“青杨隔壁还有一个房间，你就住下吧，小吴大夫也说了，这伤要好好养一段时间的。”

薛虹稍稍侧过目光看向姜禾，他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什麽力气了，可却依旧挣扎着想要起身，对着姜禾行礼。

“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