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之间,安厌思绪百转, 又怕一不小心弄伤姜常乐,不太好挣开,无奈的被她捧着脸转回头,“太后娘娘究竟想做什麽?”
这话总算是问到点子上了,姜常乐酝酿好了情绪, 想露出自己脖颈上被楚时鸣掐出的青黑卖个惨, 倏忽摸到安厌的衣服和残余湿气的头发, 顿时把脑子里準备好的说辞全部都忘空。
她连忙焦急的去扒安厌衣服,“怎麽浑身都弄湿了?快脱下来!”
“江宴!江宴!快準备热水, 弄件衣服过来!”姜常乐急急忙忙的沖不远处低着头的江宴喊。
安厌按住她扯自己衣服的手,“不必, 厌稍后回去便换了。”
“这怎麽能行?现在的天气最容易染上风寒了!若是病了可还得了!怎麽一转眼你就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不会。”
安厌对女性不知缘由的善意总是难以适从。
她的眼神飘向别处,一向刻薄尖锐的冷淡唇舌发涩, 转移话题也钝钝地拙劣了起来,“太后娘娘不如说说急着叫厌来是为什麽…还有太后的脖颈,那些伤是怎麽回事?”
“还不是你的楚时鸣!”
姜常乐终于因安厌简单的关切想起了正事,踮起脚尖偏过头,将细细的脖颈展示给安厌看。
她满是委屈的指着自己脖颈青黑狰狞的伤痕指责,“都是你推上位的小皇帝,他自己都是个没本事又欺软怕硬的废物,居然还敢说瞧不起我,直接就在我宫中动手。”
“你不知道他多涨本事!急匆匆的过来,开口就想让我帮忙害你,说你动了他和世家的根本,我为你拒绝他,他竟直接对我动手!还说我只是个天生下贱的女人,哪怕杀了我,你也不会把他怎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