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影一又从马车上搬了三箱奏折进来,进门没看见安厌,才发现刚才还站在墙边的安厌已经躺人家腿上让人按摩了。
他看了看默惊棠评估危险性,认为没有威胁和攻击性/行为以后就垂下眼,目不斜视的继续搬东西。
“嘘。”默惊棠把食指竖在唇前,歉意地对他笑了笑,摸摸安厌的头,轻声道,“让他睡一会。”
从来都没有情商可言的影一收到提醒,下意识放轻了动作,沉默无声的出去了。
牢房中再也没有了人声。
——或许是因为安厌来牢房的次数过多,狱卒从来都不敢主动靠近,周围也没有关其他犯人。
这里只有一盏油灯,伴随轻浅的呼吸静静燃烧,偶尔火花炸晌,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烛影之下,安厌大半张脸都落在阴影中,只有睫毛挂着细碎的暖光,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睡吧…”
默惊棠顺着轻拍安厌背部的节奏轻轻哼唱不知名的曲调,低缓,宁静,悠长、悠长,安厌意识越来越模糊,彻底睡过去了。
……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一阵嘈杂。
首先是狱卒腰间牢房钥匙碰撞的叮当声。
“陛下!不能进去!世家不让人去看那位。”狱卒焦急地拦住想往里面沖的楚时鸣。
楚时鸣固执己见要往里面闯,“那安厌怎麽早朝都不上成天过来?我倒要看看那人有什麽邪门的!进去一个迷倒一个!”
楚时鸣来势汹汹,身份在那儿,哪怕只是一个傀儡皇帝,狱卒也不敢磕着碰着他,没拦住让他跑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