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县丞在见到乔吟的那刻有短促的停顿,他见过不远千里万里只求公道的推官举人,见过被权势压迫折腰依旧只求公道的乔家父子。
他哪里不懂,然无能为力。
谁料想,老则老矣,终再附重担。
他远远注视着离去的二人,于高马之上扬鞭疾驰,清风徐徐,衣角翩翩,风声阻碍不了前进的脚步,所幸一切都还来得及。
从这里要到幽州还有整整两天的行程,顾淮孑和乔吟才跑出几里,天色暗沉异变,似乎马上就要下雨。
两人商议后决定再抓紧往前走走,借住先前的那家小店,等天色转好一些再啓程。
到了小店门外,原本正常营业的店铺此刻却紧闭木门,乔吟试着敲了敲门,可过去半响,始终不见来人。
门外没有贴任何停业休息的告示,之前老板夫妇提起他们已经在此地安置了将近五年,一砖一瓦皆是努力得来的凭证,不敢耽误片刻。
结合过往迹象来看,实在是太不寻常。
乔吟趴着门缝,透过木门边的空隙望去,里面一片寂静,隐约可以看见摊倒在地的部分桌椅,七零八落像极了经过一场打斗。
察觉不对后,乔吟让顾淮孑避至一旁,自己向后退了两步,加个速度沖过去一脚踹开了木门。
木门一声巨响从两边裂开,一把铜锁垂直掉落在地,“邦”的掉落沉闷。
锁是朝内封死的,按理小店内部应该有人。可他们寻遍了整个上下两层楼的所有房间,都不见一个人影。
那对夫妻不像是流离失所之人,是什麽让他们抛下了这块谋生的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