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璟見狀目光一凜。
饒是他身經百戰,此刻也不自覺凝起神來,二話不說一手攬住殷照心的腰,帶著她往旁邊躲去。
但那暗箭的速度太快,待他發現時距離已然拉近,箭矢從他臉旁擦過,留下一道血痕,最終釘在瞭不遠處的樹幹上,箭頭盡數沒進。
倘若他的反應再慢一些,這箭不是正中殷照心的眉心,就是紮穿他的身體。
危機之中,魏璟手上的力道下意識加深,略顯粗糙的指腹隔著一層衣料緊覆在殷照心的腰身。
他掌心難以讓人忽視掉的熱意源源不動地傳來,就連手指微動都足矣激起殷照心的一陣顫栗,給她帶來如同夜間夢魘般纏繞的窒息感。
魏璟自是察覺到瞭她身體的僵硬,但並未多想,隻當她是被嚇到瞭,正想說些什麼,卻見先前那持刀作亂的男人,竟然再次朝著他們舉起瞭刀。
魏璟擔心手裡的劍會傷瞭殷照心,慌亂間一把將她推開,但已來不及再揮劍,躲避不及之下竟是硬生生地挨瞭這一刀,腹部瞬間暈開瞭鮮紅的血跡。
不過好在這刀興許年頭長瞭,刀刃有些鈍,左右也不過是一些皮外傷,不足以致命。
可撕裂的疼痛感依舊傳遍全身,汗津簇簇而落。
他暗自咬緊牙關,額角青筋凸起,握著劍的手已下意識用力,恨不得要將劍柄碾碎,眼神也全然不複方才的那般鎮定自若。
像是沉寂瞭許久的死水突然之間沸騰起來,喧囂著即將要噴湧而出。
殷照心感受到瞭他周遭突變的氣壓,親眼看著他手中的長劍晃過日光,鋒利無比的劍刃隻是那麼輕輕地一揮——
先前還來勢洶洶的持刀男人,如今卻像一隻被扼瞭喉的鳥獸,嗚咽兩聲便伴著巨響倒在瞭地上,口吐血沫。
一劍封喉。
沉重有力的一連串腳步聲漸漸傳入耳中,殷照心似乎聽見有人在與神機衛那男人交代些什麼,但她腦中的嗡鳴越來越烈,仿佛想要沖破她的頭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