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照心的嘴唇無意識地張開,像是被洪水裹挾的魚,忽而溺水,忽而又缺氧瀕死,一邊窒息著,又一邊拼瞭命地想要靠近那處水源,汲取呼吸。
她的手不知何時攀上瞭床帳。
淚眼隨著顛簸逐漸變得朦朧。
她目光下意識上移,終於在曖昧的光影間,瞧見瞭他棱角分明的下頜。
緊繃著,忍耐著,隱隱地發著力。
殷照心已經來不及深究,急促間,她猛地仰起頭,指甲在他脖頸上留下瞭一條刺目的血痕。
她空出來的右手下下意識用力,“唰”地一下,床帳應聲而落——
“啊!”
殷照心猛地坐起身來,驚慌失措地捂著胸口,大口汲取呼吸。
空曠的屋內,隻有她一人。
她神情略顯急切,目光匆匆朝榻邊看去——
沒有落地銅鏡,也沒有淺青色的帳幔,更沒有對她糾纏不休的人。
一切,都像是虛無縹緲的一場夢。
隻是夢。
殷照心頓時松瞭口氣。
窗外晨光熹微,已然是新的一天,可殷照心面上卻滿是愁容,並沒有因為好天氣便有所緩和。
這次的夢,和以前都不大一樣。
夢裡的房間,密不透風,她更像是被囚禁在其中一樣,那裡的主人,生怕她趁機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