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晨間迷迷糊糊提的一句“想吃栗子糕”,而他便在當夜散值時不顧將至的暴雨,也要去城東最遠的那傢鋪子,隻為買那包她心心念念的糕點,待回來時早已被淋成瞭一副落湯雞的模樣。
他們曾經也如同尋常的夫妻那般,不止是奉命成婚的關系。
然而就當殷照心想要上前抓住這殘存的美好時,畫面卻倏地一轉。
她跪坐在地上,手裡正死死地握著一把匕首,垂眸間,那鋒利的刃,已經插進瞭對方的心髒處。
殷照心手一抖,下意識擡頭望去,見到的卻是另一幅場景。
大婚夜,她親手扯下瞭覆在頭上的紅蓋頭。
在這一瞬間,兩幅景象不斷轉變,她的手在這種光怪陸離的場面下不受控制地一抖,嗤地一聲,濕熱的鮮血噴湧,淋瞭她一臉。
殷照心不敢置信地擡起頭,像是渾身失瞭力一般跌坐在瞭地上。
她嘴唇顫抖,下意識想要上前捂住她親手制造出來的傷口,人卻已經重新坐在瞭那張喜床之上。
而被她扯下來的那張紅蓋頭,如今正被她死死地攥在手心。
恍惚間,她似有所感,擡眸望去——恰好與那男人對上瞭視線。
窗外忽然之間狂風大作,轟地一聲,窗戶從外被吹開,驚得淺星連忙伸手去關。
待她將窗子關好後轉身之際,瞧見瞭躺在床榻之上昏睡瞭整整將近半月的殷照心,終於動瞭下眼皮。
淺星連忙著急地沖到瞭床邊,直到躺在上面的人迷蒙地睜開瞭眼。
“快!快傳太醫!”
她喜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