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板著臉,並未伸手。
見狀,殷照心倒也不惱,而是疑惑地仰起頭來,故作無辜般眨瞭眨眼眸:“婆母可是對嘉和哪裡有不滿之處?”
她一口一個“婆母”,叫的倒是親切,竇婉鶯聽著卻格外刺耳。
她直言不諱:“魏璟若是娶瞭我,便等同於中晉與江東聯姻,彼此之間都能得到助力,對於日後魏璟繼承傢主之位也更加有利,作為他的母親您不會連這一點都不知道吧。”
說著,殷照心看向竇婉鶯的目光似乎變得更加鋒銳瞭些,冥冥之中,像是早已將她看穿。
對視間,竇婉鶯的後背竟然已經起瞭一層細密的冷汗。
她卻是沒有料到,殷照心竟然會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面能說出這種話來,更讓人驚愕的是,中晉的王後,竟然半點阻攔的意思都沒有。
竇婉鶯興許不知,中晉的王後向來愛慕虛榮,如今竇婉鶯得這般奚落,隻要能在她面前扳回一局,不論什麼手段,王後都樂在其中。
這一點,殷照心可是心知肚明。
再者,她說的這番話,全都是事實啊。
一時之間,騎虎難下的變成瞭竇婉鶯,繼室的身份若是一旦被揭露,魏傢的傢主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於是她最終隻能佯裝鎮定地揚起一抹笑來,幾近顫抖地伸出手來,卻在即將要觸及到茶盞的那一刻,殷照心竟是手一松,瓷制的茶盞應聲而落,在竇婉鶯的腳邊炸開,茶水在她的裙角處逐漸暈染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