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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雲聽著沈雲舒的話,又低頭看瞭一眼她落子的位置,無奈輕笑瞭一下。

“貧道何時嫌縣主煩過?隻是這棋風有時同音律、畫作一樣,會反映出下棋之人當下的心態,縣主這局棋殺伐之風稍重,不同於縣主平日謹慎周全的風格,看起來下棋之人好像有些困惑,急於沖出困局。”

沈雲舒聽瞭凈雲的話,在心裡嘆瞭口氣,執棋的手懸在空中,眼睛看著棋盤,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片刻後,沈雲舒有些猶豫的落下一子。

“人這一輩子,是不是一直要跟著這世道,隨波逐流,不然便會被視為異類?”

凈雲沉思瞭一下開口:“世上愚者多,才顯得智者重要;渾渾噩噩者多,才顯得清醒之人難得;隨波逐流者多,才顯得打破束縛者無畏。”

“無畏?那還真是挺難做到的。畢竟這世間之人最大的愛好,就是用自己最犀利的言語,去抨擊那些與他們不同的人。

人活在這世間,真正能做到不在乎他人之語的,怕是也隻有你們這些修行之人瞭吧!”

她如今的年歲,已經可以出去自己參加宴會瞭。形形色色的宴會上,自然總是少不瞭一些相親的戲碼,她看的多瞭便有些厭煩,常常來青華觀小住,躲開那些宴會。

後世那些什麼‘從前馬車很慢,一生隻夠愛一個人’都是騙鬼的,世上薄幸之人何其多,尤其以她的身份,所能接觸到的人裡,大部分都有小妾通房,就算有些未必是真的喜歡,隻不過是應酬往來,但是依舊與她的三觀有些碰撞。

她就是清醒的知道,在這個時代沒那麼容易遇到如同她父親一樣夫君,所以才對這古代成親一事有些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