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已經準備拿這來招待沈拙瞭,想到他是如何費力地使用這把椅子,簌簌內心就一陣暗喜。

沈拙在盡量控制自己的身體不要露出多餘的異樣。

他的腿腳因為長時間的站立變得有些麻木,如果不是他在竭力控制,沈拙現在一定很狼狽,等到走瞭足夠遠,他才敢稍微流露出一些疲憊模樣,他在院子裡隨意擺放的石凳上坐下瞭,簌簌變瞭許多,看來沒有自己,簌簌也在不斷適應這裡的生活。

沈拙笑瞭笑,隻是可惜,她聰明,但有的還都是一些小聰明。

他自然可以猜到簌簌接下去會做些什麼,出於自保,他也沒告訴簌簌,就在今天下午,楚老爺也會親自過來,不做什麼,隻是為瞭瞧一瞧,僅此而已。

沈拙身體微微後仰,他想起瞭上輩子的那些事。

他也是簌簌的夫子,名義上是夫子,不過是楚老爺派來陪著簌簌解悶的小玩意而已,楚老爺也不要求簌簌文章做地多好,不要求簌簌能從先賢的文章裡學到多麼有道理的話,楚老爺最常說的是,“我就簌簌一個女兒,我也為簌簌準備瞭一份傢底,不多,但是保簌簌吃穿不愁,平平安安是綽綽有餘瞭,我也不求她將來名聲顯赫,隻求她平安一生足以。”

沈拙那時候心高氣傲,生平最厭惡的就是那些蠢貨,好巧不巧,簌簌就偏生是那樣的存在,不聰明也就罷瞭,還總是連最基本的形式都看不清,經常發瘋耍脾氣。

許久,沈拙才幡然醒悟。

自己沒比這個蠢笨的傢夥好多少,在明知道對方是個麻煩的情況下,他還對簌簌起瞭不一樣的心思。

簌簌絕不是他夢想中的夫人。

沈拙期望中的那個女子應該是溫婉和善的女子,飽讀詩書,能夠理解他的抱負和不易,能為他進行一些簡單的交際——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