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繼昌氣得說不出話,礙於場合又不得不強行壓抑,隻得狠狠地剜瞭他一眼,拂袖離去。
安蘊秀望著他的背影微微勾唇,仇敵吃癟的樣子真是無比賞心悅目。何況她原本也隻是客套之言,宋鴻卓這話更是直接替自己回絕瞭。
宋鴻卓早在看到策論時便對這個後生心生欣賞,如今見其相貌堂堂行止有度,越看越喜歡:“你如今高中,該好好籌備殿試才是,謝恩的事不急。如今天氣漸暖,皇上去行宮玩賞瞭,孩童天性難免貪玩,沒個十天半月怕是不會回來。待皇上回宮,你再來拜謝不遲。”
“你若是得空,倒是可以到老夫府上辯一辯學問。”
宋鴻卓這話雖是對安蘊秀說的,但顯然聽衆不止一個。他刻意提及皇帝不在這事,說完後還輕咳一聲,轉向宿淩:“襄王殿下,也請回吧。”
“皇上沒個十天半月不會回來?”
宿淩原本一直都未出聲,此刻語氣中卻染上肅意:“當初先帝托孤的時候,沒有讓宋首輔待幼帝如此懈怠吧?”
“……”
“殿下……”宋鴻卓神色幾經變幻,逐漸嚴肅起來,“教訓的是。”
他越過宿淩朝安蘊秀道:“你先去曲春園稍作休息,老夫稍後便去尋你。”
安蘊秀並非不識趣,聞言拱瞭拱手悄然退下,給這二人留下密談空間。
曲春園就在皇宮不遠處,多是供衆臣上下朝時歇腳小憩。安蘊秀行走在這綠意盎然的園林之中,仔細梳理著近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