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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然意識到宋鴻卓和洪傢完全撕破臉並不現實,徐開榮之事橫亙在前,雙方都需要一個臺階來將此事揭過。若自己還打算歸附宋鴻卓,沒有比解決這件事更好的投名狀瞭。

隻不過這種做法之於自己而言,費盡心思給仇敵使瞭個絆子,最終卻要放他一條生路,難免鬱結。

安蘊秀忍不住擡手扶額,心緒波動難休。若是隻此一次倒還好說,可堪堪出手便這樣艱難,那以後呢?

更何況,體面地將這件事壓下去本就難度極大,若是讓旁人得知,豈不是要以為宋首輔主動讓步是怕瞭洪傢?

……等等,主動讓步?

雖說現在雙方都想讓這事過去,可與此事糾纏頗深、更有可能出手遮掩的,明顯不是宋鴻卓啊!

安蘊秀放下瞭揉額角的手,一個主意悄然生成。

千裡之堤毀於蟻穴,群輕折軸積毀銷骨。縱然自己現在不能奈他們如何,也得把這個暗樁埋下。

誅心弄權

不久後,京城傳出風聲,“落墨公子,不忍睹卷”成為禁忌話題,似乎有人在刻意抑制此事。同時有意無意地,洪傢的名字被屢屢提起。衆人隻當是洪傢出手壓下此事,彼此心照不宣,不再提起,任由此事逐漸消弭。

隻不過,“洪傢臣氣焰囂張操縱會試,徐氏子極盡諂媚攀附權臣”的論調,在坊間著實流傳瞭好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