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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人自有宮中人的手段,兵不血刃方是上策。在行禮送別這位初出茅廬的會元後,劉姑如願看到對方變瞭的臉色。

她微微一笑,轉身退下。

晚風輕拂,帶著些涼意,安蘊秀卻恍若未覺,隻在腦中細細回顧此次的見聞,細細想著自己的出路在哪裡。

此前推瞭洪傢的幾次邀約,亦是婉拒瞭洪姑娘這天大的臉面,洪傢惱羞成怒有所動作是必然。雖不能直接殺瞭聲名在外的會元,可將這樁樁件件擺在自己面前,已經是殺人誅心瞭。

幼主頑劣,權臣勢大,宦官隱患,太後執政。

安蘊秀確實感到壓力驟增。

如此一塌糊塗的局面,何苦涉足?性命總歸是排在第一位的。

可剛這樣想,一種名為不甘的情緒便湧瞭上來。

她憶起瞭很多人,從隻存於腦海的哥哥到京郊的祖孫,再到春風得意的徐開榮,左右逢源的李明知……如此這般胡亂篩瞭一波人口,她忽然想到瞭另一個人——

江抒懷!

自己耍些滑頭都能被盯上著力施壓,那走激進路線的江抒懷豈非更危險?

安蘊秀當下也顧不得傷春悲秋,立刻拔腿走人!

江抒懷租住瞭城東的一處院子,二人沒鬧掰時她也去拜訪過,如今循著記憶奔去,空落落的院中卻未見那道身影。

她當下也顧不得其他,左鄰右舍挨個詢問過後,才從一個同樣租住於此的學子口中得知,江抒懷每日傍晚都會拿著些書卷出去,看方向像是往南邊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