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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問題自然要率先解決,收完粟麥後合該再種一茬莊稼,可眼下時節將過,田壟大多仍一片荒涼。聯想之前農戶所言,大抵是因為收成不好賦稅又嚴重,辛苦一年還要倒貼,實在難做。不種田也就沒有稅糧可交瞭,說不定還能指望救濟。

規勸桑麻是知縣的責任,這也是鉆瞭知縣調任的空子。

安蘊秀一連下基層好多天,弄清楚種種因果,她望著荒蕪田野,估摸瞭下民衆存糧,又細查官府存糧計算,眉頭越皺越深。

存糧並不足以支撐過冬。

自己來到奉山縣的第一道難關,就是最難解決且避免不瞭的,糧食。

洪繼昌千挑萬選把自己弄到這兒來,必不會同意給自己撥款賑濟。何況奉山縣山高路遠,即便宋鴻卓等人撥瞭糧款,到手的也不知被盤剝瞭多少次。屆時寒冬饑荒,賑濟又不夠,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

安蘊秀眉頭緊皺,望著輿圖沉思。她自知救濟是等不來的,這道難關,隻能靠奉山縣自己。

而現在已經是盛夏,留給自己的應對時間,已不足半年。

行商

奉山民衆一開始對新縣令期望極高,可日子逐漸平靜,也沒有見新官雷厲風行地做什麼大事,倒是整日裡戴著草帽往田地裡鉆,不知在忙些什麼。

梅成跟著去瞭兩次,見她隻是在搗鼓花花草草,後續也沒瞭興趣。隻坐在縣衙裡自我懷疑:這小子真能成大事嗎?自己當時怎麼就那麼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