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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蘊秀想瞭許多法子都不大行得通,便與時逢君商議,書院是否可以招收一些女孩。

可讀書的風氣在奉山縣興起不久,跨步這麼大顯然不現實。她思來想去,終於記起薑知府似乎正有一位在讀閨學的千金,故而要拉時逢君一同前往拜訪。而這種時候,一位滿懷熱忱主動求學的人自然也是助力。

時逢君略想一下便知道瞭安蘊秀的打算,又看瞭看面前的白朔,乖乖閉嘴不再說話瞭。

白朔心裡千回百轉,安知縣雖未答應收自己為徒,卻也沒有直接拒絕,看來這事有戲。他要與薑知府議事,自然也要看自己的表現,才決定收不收瞭。

想到這兒,他連忙鞠瞭一躬,道:“是,願為大人分憂。”

薑知府在書房接見瞭幾人,聽安蘊秀說明事情原委。半盞茶後,他嘆瞭口氣:“要是這麼辦,你肩上的擔子怕是不輕。”

“我倒不怕辛苦。”

安蘊秀心道,自己已經比這個時代相似出身的女子幸運許多瞭。

“世道艱難時,想的第一件要事就是如何活下去。如今才有功夫細究,活得到底好不好。”

她懇切道:“如今奉山縣的日子好過瞭些,這樣的事也少瞭,畢竟是血脈相連的女兒。可在好過的情況下,這些姑娘能掙到最好的命,也不過是在傢中耕作養殖、待到瞭年紀再去夫傢繼續操持罷瞭。”

“書院是為瞭啓迪明智,科考固然重要,帶女子見識更廣闊的天地同樣不容忽視。我身為奉山知縣,若發現瞭問題卻又束手束腳不敢做,還有什麼顏面被稱作一方父母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