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页

洪繼昌擡眼望去,記憶中那股勢力的人脖頸處會有螭吻紋章,而此刻,一個身著輕鎧、戴著面具的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洪傢的書房,露出的脖頸處清晰地顯現出這樣的圖案。

“今日怎麼是尚書來見?”

洪繼昌握瞭握掌心:“閣下挑的好時候,父親已經睡下瞭。”

來人面具下似乎傳出一聲輕嗤:“但願不是丟盡老臉羞於見人。”

“……”

父親已然年邁,即便沒有這個醜聞,這些事也該慢慢交到自己手裡。洪繼昌長出一口氣,語氣盡量保持平靜道:“不知閣下這次來,有什麼要事?”

“自然是為太師而來瞭,他一時風流快活,爛攤子可不止影響瞭洪傢。”

說出來或許沒人相信,他這次來的是洪傢,真正的目的卻是一個名叫安蘊林的小官。縱觀這兩年的朝局,從這人出現的那一刻起,變數就增多瞭。

先有稅事變革,後有回避制度;先有民間聲望,後有朝堂贊譽;先有宋鴻卓方松鶴等重臣青睞,後又借吏部職責籠絡瞭普通朝臣……在最近幾次的探查中,似乎連一向獨來獨往的襄王,都與他有幾分交情。

主子旁觀瞭洪傢對他不痛不癢的動作後,終於決定要自己出手。

“老太爺出瞭這樣的事,有辱子弟聲譽。這次入閣之事怕是要便宜那個安蘊林瞭。”

主子的計策是想壓要先捧,畢竟禍福相依,喜悅中的殺機才是最致命的。面具人便也依照命令說道:“自從他重提回避制度,在朝中頗得贊譽,也算是升擢的由頭。既然如此,將之升調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