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
“就站那兒吧。”
安蘊秀一句話沒說完就被胡曜打斷瞭,她偏瞭偏頭,不明所以。下一刻就聽胡曜道:“昨日在閣中,你早退瞭?”
“……”鞠躬忽然變成瞭紮馬步,胡尚書忽然變成瞭班主任。
“聽說你在吏部的時候就是這樣,事不關己絕不插手,一出手就是找事兒的,洪繼昌煩透你瞭。”胡曜一邊凈手一邊道,“我這兒可容不下這種做派,你最好掂量清楚。”
“那必然不會,您盡可放心。”
安蘊秀笑嘻嘻地湊上去,將提著的酥餅放到石桌上:“我師父說,癩蛤蟆趴腳面,不咬人惡心人。我跟洪尚書相看兩厭,又不能真將他怎麼樣,就整天搞個小事兒刺撓他一下唄。”
胡曜擦手的動作頓瞭一下,狀似無意地問:“你師父是誰?”
“一個小老頭,年輕時挺厲害的,把周圍人都得罪透瞭,老瞭隻能背著個破背簍到處瞎晃悠。後來賴上我瞭,死乞白賴地非讓我給他收屍……”
越說,周圍就越安靜。
安蘊秀終於註意到瞭這死一樣的沉默,沒什麼用地補瞭一句:“……我不是說您。”
“說的是我我也不收徒瞭,一個個不省心的。”
胡尚書在外一直是威嚴莊重的形象,難得像現在這樣流露出幾分老頑童的脾性。安蘊秀調笑幾句,打開話匣,隨即便聽胡曜問起瞭在京郊遇難的臨州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