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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繼昌望向安蘊秀,語帶威脅:“回避制度可是你親自提的,該不會這事也要等宋首輔回來吧?”

“至於臨州知府的人選,吏部自會安排;究竟是誰在從中作梗散播消息,本官也會一一查證。”

這話是對殿中所有人說的,可話一出口,衆人都知道是在警告誰。一邊的黃登看著安蘊秀一句話都不敢回的模樣,心中竊喜,神色都控制不住地昂揚幾分。

自洪繼昌出現,安蘊秀始終都沒有接話,隻看著面前前赴後繼的一個個,心裡清楚,這些不過是走卒,真正下棋的人甚至還沒露面。

……此時如果強行掙脫這個圈套,下一個坑就不好預測瞭。

她的大腦飛速運作,隔著人群和江與舟遙遙一對視,瞧見他微不可察地點瞭點頭。

敵暗我明,韜光養晦也是必經之路。權衡之後,安蘊秀面上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一絲遲疑,拱手道:“洪大人教訓得對,是我失言。”

“那我便去天牢走一遭,相信洪大人高風亮節,一定會徹查此事還我一個清白。”

和而不同

天牢的環境實在算不上多好,周圍嚴絲合縫,一絲光亮都很難透進來。尤其是現在天氣漸熱,除瞭這濕熱的居住環境,蚊蟲的叮咬又是另一重折磨。

安蘊秀面無表情地拍死一隻叮在手臂的蚊子。

在這期間,負責查案的官員來瞭幾趟,即便她準備的說辭滴水不漏,但案件依舊沒什麼進展。畢竟洪繼昌似乎也不願放棄這難得的機會,要不是自己名聲還算響亮,指不定就被悄悄做掉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