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給她搭好的。

虞夏拿起鞋,換上,彎腰看瞭兩眼,才發現鞋面是剛給她擦過的,是誰做的都不用想。

一陣沉默之下,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下樓之後,外頭的雨並沒有小多少,細密的雨順著屋簷往下織成一道簾幕,再如落珠般砸落在地,如一隻隻振翅的蝶。

虞夏看著這滿目的大雨,發現自己沒帶傘下來,嘆瞭口氣,果真是腦袋不清醒瞭,連這也能忘,她剛要轉身上樓去拿傘,就聽到有人遠遠喊瞭她一聲。

對方的聲線仿佛染上瞭這雨天的潮濕和沉悶。

她回頭望過去。

隻見這漫天的大雨裡,有人撐傘一步步朝她走來,黑色傘面下,青年那雙清凝的眼,靜靜地看著她。

那是等待的姿態。

虞夏站在原地沒有動,她兩手捂在口袋裡,隔著雨幕和顧清闌遙遙對視的時候,給他一種錯覺,仿佛他們之間並沒有隔這麼多的光陰。仿佛這隻是一個平凡的雨天,他來接她,去一個地方,哪裡都可以,度過再簡單不過的一個下午。

顧清闌再次擡步朝她走去,直到停在她的面前。

幫她把後背倒扣的大衣帽子掰正,女孩乖巧低頭的樣子,他們靠得很近,動作堪稱親密。這個類似於擁抱的動作,讓顧清闌恍惚覺得,隔瞭這麼多年的歲月,他終於再次擁她入懷。

在她清醒的時候。

路上,除開一開始和他說瞭目的地,接下的路程裡,女孩始終緊閉雙唇。

一路無言。

隔瞭大半年的光景再次回到這個名為“傢”的地方,推開門,撲面而來的灰塵,和算不得好聞的味道混雜在一起,讓她嗆著咳嗽瞭一下。

顧清闌皺瞭下眉頭,像是想說什麼,到底還是忍住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