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剛他的話音落地之後,女孩的唇瓣細微地顫抖瞭片刻。她的眼睛裡有來不及掩飾的錯愕,有震驚,甚至是一些可以名為痛楚或是怨恨的情緒。

但她什麼都沒有說, 抿緊瞭唇,一言不發。

她在不安。

飛快地錯開瞭他的眼神。

就像虞夏看不懂現在的顧清闌一般,他讓她覺得陌生。同樣的,顧清闌也常常猜測她在想什麼, 也會在徹夜的思索間難以入眠。

她和他分開瞭多久?

七年四個月零六天。

青年漠然地想。

幾乎是他們認識的歲月裡一小半的長度瞭,她忘記他也是正常的事情, 畢竟是他自作自受。

他想過認命的。

隻要她好好的,那就算一輩子不再見,也是可以的。

女孩遠比他想的要堅強。

顧清闌離開的那個夏天,那天, 他其實並沒有上那班飛機, 他悄悄跟著她回傢,看她在小區前的公園長椅上坐瞭很久, 看著女孩低著腦袋,倔強地不肯掉下眼淚來。

那天夜裡,他在女孩傢不遠處的地方等瞭好久,等到她房間的燈熄瞭,他才離開,重新到瞭女孩白天待過的那個公園,找到那個長椅坐下來,他怔怔地望著自己的雙手,腦子裡空空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看著女孩的狀態一天比一天好,她還是照常會出去運動,照顧小區的貓狗,偶爾林若貽也會來找她一起玩,遇到小區裡遛彎兒的大爺大娘,女孩還是會高高興興地打招呼,笑容明媚,毫無陰霾。

少瞭他,好像也沒什麼不同。

她還是會生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