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虞夏臉上變幻不定的表情,顧清闌有些想笑,但一想到這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她擔心他的基礎上,他唇角的笑意漸漸平直。

他這是在做什麼?

卑劣地撕開自己可怖的傷口,如一個可憐蟲一般,渴望她一點的垂憐。

關心也好,可憐也罷。都可以,隻要她的眼神能落在他身上。隻要她能看著他。

他怕嚇到她嗎?

毫無疑問,當然怕。

但剛剛那一瞬,看她決然轉身,顧清闌腦中一片空白。有種倉皇的、將要失去些什麼東西的感覺席卷至全身。

他比理智先一步攔瞭上去。

虞夏看瞭他好一會兒。

顧清闌看她的眼神總是很複雜的,就像這時候,這雙漂亮澄澈的眼睛裡,有悲傷,有壓抑,有克制得很好但還是會露出一點的欲望,有偶爾讓她都覺得心驚的瘋狂。

他總是拿這種流連的眼神看她。

甚至給虞夏一種錯覺。

他在親吻她,用他的眼睛。

其實虞夏沒感覺錯,顧清闌當然想。在過去稱得上難熬的那些年裡,她在他的夢裡出現過無數次。在床上,在痛苦與掙紮的幻覺間,她的聲音,她的模樣。

他捏著她的照片。

他手下用力,羞恥於展露自己的欲望。

……好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