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完頭,她聽到瞭外頭敲門的聲音。

“夏夏?”

對方大約等瞭幾秒,見她沒有回應,他又敲瞭兩下。

“該起床瞭,或者你吃完飯再回去睡也可以。”

青年嗓音一如既往的悅耳,仿佛不帶半分昨天的陰霾。

他好聲好氣地在哄她。

和小時候一樣。

那時,偶爾周末的時候她賴床不想起來,顧清闌來敲門,她也裝死作聽不見。

小少年就翻她窗子進來,將睡得迷迷瞪瞪的她從被子裡挖出來,拿著毛巾跟在她屁股後面等,等她刷完牙就遞過來,或者有時候看不過眼瞭,他索性自己上手幫她擦臉。

然後蹬蹬蹬跑下樓,將溫在鍋裡的早點給她拿上來。

那時候的虞夏又懶又嬌氣,刷完牙洗完臉就又一頭紮進溫暖的被窩裡出不來,一戳她,她就哼哼唧唧假哭給你看。

這時候顧清闌也不催她,自顧自拿瞭早點過來,任由她裹在被子裡,將自己裹成個糯米粽的樣子,隻露出個腦袋來。

小少年就坐在邊上一點點投喂她,一手拿包子,一手拿豆漿。

她眼睛都不睜,偶爾腦袋一點一點地,快要睡過去瞭,顧清闌才捏捏她鼻子,惹得虞夏不滿去撓他。

小少年端著碗往後縮,“別鬧別鬧——”

這時候才勉強真正開機的虞小夏,笑嘻嘻撲過去,將手往他脖子裡伸,撓他癢癢肉,顧清闌又怕端不穩碗潑在她身上,也不敢真的躲開。

硬生生挨著,險些笑岔氣,小少年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一張精致白嫩的臉蛋上眼尾紅紅的,偶爾哀怨瞪她兩眼。

和那時候一樣。

也不一樣。